情感
老朋友刘益德
刘益德是位老知青,1950年5月28日出生,大我三岁,1967年初中毕业后第二年,投亲靠友下放到离我们的公社卫生院不远的堂伯家。堂伯家只有一个女儿,而且是白化病,有意收他做儿子。
益德是个墩厚老实的人,劳动之余,常来我们家坐坐,聊聊天。他喜欢养鸽子,我也喜欢养鸽子,我喜欢读书,他也喜欢看书,所以我们很聊得来。
1969年他被招回长沙市一个街道办的“长沙五金电器厂”工作,当时我们非常羡慕他,同时也祝福他,终于又农转非了。后来发现他虽然是一个有技术钳工,但工作并不轻松,工作三班倒,下班后一身油滋滋的。
益德在单位表现很好,工作不久,工厂分给他一间大约6平方米的房间,是统子楼,数家共用一个厕所的那种。那时从农村到长沙办事,找旅社是件很麻烦的事,他那里便成了我的最佳落脚处,由于他时常翻班,我们也没手机、扩机、电话的,我要到他那里住宿,常要去他车间找他取钥匙,后来他干脆给了一片钥匙给我,有时我在他那里住了一夜,还不见他下班,就在桌上留一张纸条告诉他。记得有一次我把钥匙掉了,他就在门上又加了一把锁,他的门便成了双锁门。
1979年他调到了长沙机床二厂的大型国营器业工作,不久也恋爱了,女子姓陈,高大漂亮,为人彼好。1982年他们结婚,我去喝喜酒。陈姐看我特地从农村来,留我在长沙住,并告诉我可以睡她们的新床,我觉得很搞笑,彼为不解?问其原委,是结婚那天,她刚好月经在身,不能同房,她会去娘家住。我当然不会睡她们的新床,何况我当时也恋爱了,岳父母女朋友家也在长沙城里面。
1983年我调到湖南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工作。一个周末我和老婆抱着女儿清清去他家玩,他的儿子刘季友刚出生不久,长得白胖白胖的,很招人喜爱。他们执意留我们在那里吃了午餐。
后来益德常带一些朋友找我看眼病,是吃饭的时候就留他吃饭,拉一拉家常。1983年我来湖南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以后,临床、门诊、病房、教学、科研,文凭、职称,日日夜夜忙得团团转。
后来知道他的儿子季友上了卫校,有年过年,季友还特地提了两瓶红酒来给我们拜年,他待人彬彬有礼,问他一些有关医学问题,答得头头是道。我认为他会很有出息。
后来我们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什么联系了。直到2010年有位病友告诉了我他们的电话,我决定在一个周末的下午去看他。到了他工厂住宿门口,我要他接我一下,看到他不禁使了大吃一惊,虽然几年不见,我们都老了,但他看来比我老得还快。头发眉毛都白了,起路气喘呼呼,说话上气不接下气。看来这是抽烟害了他,他当知青那会就抽烟,喇叭筒的那种劣烟,一抽就会咳咳咳,后来改为抽纸烟,也多是较低档的。现在看来支气管炎、肺气肿都有。
朋友家境没有什么改观,房子还是30年前的老房子,统子楼,二间房约30平米,儿子住客厅兼卧室,很暗。27岁的他也没出去工作,白天睡大觉,晚上看电视。
后来我争取每年去看他一二次。今天去看他,已在家挂上氧气。儿子不知是自闭症或是抑郁症的那种,反正精神不是太正常,33岁的男子汉了,能说会道,就是从来不出去工作,晚上看通晚电视,白天睡大觉,身体胖胖的,还得了个冠状动脉硬化的什么病。好在妻子陈姐不离不弃的照顾着一老一小这个家。
从朋友家出来,心情比较沉重,总想帮一帮他,却心有余力不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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